《红楼梦》文学艺术赏析
曹雪芹的经典作品《红楼梦》在文学论坛上占据着很高的文学地位。小说围绕贾府的内部矛盾展开研究分析,在展现这一矛盾的过程中充分运用艺术的手段,赋予小说极高的艺术成就。作为我国历史上文学艺术的天才,曹雪芹所创作的小说《红楼梦》被誉为我国文学史上的百科全书,引领我国的古典小说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对《红楼梦》的艺术特色进行研究和学习历来是红学者主要的研究课题。整篇小说的写作风格富于情趣、含蕴深厚且明快流畅、朴素自然。曹翁的整部小说都以白话文为基础,加以加工润色,使得整部小说纯净规范又生动形象。此外,曹翁在文学创作中创造性地运用了中国古典文化的精华,从而将红楼梦的境界到诗意和美学的高度,留给读者无尽的鲜润和甘美。红学研究者指出红楼梦所体现的音乐美、绘画美、富有蕴籍和哲理,生动形象、洗练精当、质朴自然,从不同角度将《红楼梦》的无穷艺术魅力展现了出来。
一、诗与情互为表里
感情是进行诗意化描写的底蕴。多数红学者在对《红楼梦》诗作品以及诗意描写上的认识几乎是一致的,他们认为,诗情互为表里,只有将情的底蕴及内核注入诗的意境之中,才能赋予诗深长的意味。在小说的创作中引入诗意化描写,可以充分地刻画人物的情意-张扬的、压抑的、被阻遏被磨砺。此外,曹翁在这部小说中对情从价值观上进行了肯定,这也使得其作品创作远高于单纯的文学创作,进而与传统的文化形成了一种对话关系,并因此而促使自身的经典延续至今。然而,截止目前,对《红楼梦》作品所具有的这种诗意化描写以及与传统文化的对话关系所带给现今社会的意义仍缺乏一个深入的研究。
儒家的人生哲学一向以待人以仁爱之心为其基本的价值观,强调人与人之家感情的交往。然而,儒家的这种仁爱与人的尊卑长幼相结合,因此,通过外在的礼仪来规范和发扬这种仁爱之心时,这种仁爱自然地就沦为等级制度的工具。或者可以说,即使没有得以充分培养和扩充的情感和仁爱之心,当需要借助于外在礼仪来维护等级制度中高层的利益时,社会人彼此之间体现和善、亲切之礼的关系也会变得僵化而生硬。甚至是即使感情仍存在于这种礼的外壳之下,人与人之间森严的等级制度仍是客观存在的。儒家多强调“和为贵”,并以此来表达其脉脉温情。然后,这种“和”的背后不可避免等级之间的差别。所谓“君子和而不同”,理解固然可以是多样的,但其基本出发点始终是主张贵族的特殊待遇,也正是由于这种等级制度上的差异性使得“和”得以被儒家所倡导并发扬。相较而言,道家一贯主张“平等”,“以道观之,物无贵贱”(《秋水》)所体现的正是道家的平等思想。但是,道家的这个思想是以万物一体为基础的,所要达到的境界也是与周围世界的和谐,不掺杂任何人为的因素。这样,看似道家思想摒弃了人类社会的等级差别,其同时也将自然与社会以及社会之中存在的任何差异都也并抹杀了。因此,小说《红楼梦》中以贾宝玉为首的人物代表所努力追求的正是一种人与世界与人之间以感情为载体的全新的价值体系。
就像小说第八回脂砚斋评点:即使对不情之物,仍能待之以有情,这正是贾宝玉“情不情”的体现。这里所体现的这种情,已经超越了礼的羁绊,成为一种为人处世的原则,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平等,这就在一定意义上与儒家捆绑仁与礼的做法相违背。尽管在大环境的制约下这种平等意识很难得以彻底实行,就如贾宝玉在老祖宗和父母面前都得中规中矩。但在没有父母和老祖宗约束的小天地或者在弱者面前,贾宝玉便不再严格恪守和维护自己所应享有的荣耀和礼仪,从而将情与礼分而待之。贾宝玉为晴雯所作的《芙蓉女儿诔》所蕴含的思想情感极大地颠覆了儒家文化传统的价值观,并因此而受到了众多红学者的高度肯定。虽然这种对传统文化的颠覆尚处于意识的层面,体现于诗的领域,很难在现实生活中彻底实行,但其艺术价值仍是值得肯定的。《红楼梦》作为一部人情小说,用其“情”升华了“欲”。然而,在更大的文化系统之中,这种体现平等意义的“情”替代了儒家传统文化下的仁爱,尽管这种平等尚不能在现实社会中彻底之行,仍为传统文化向现代的流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二、《红楼梦》语言的含蓄美
《红楼梦》恢宏的气势和博大的内容自然不须我们多说,单从语言上看,具有含蓄美的语言风格就让人回味无穷。含蓄往往含而不露但是意在言外并且意境深远,这种独特的语言和艺术风格会让作品散发出去穷的艺术魅力。苏东坡认为天下最美妙的语言就是言有尽而意无穷,宋朝大诗人姜夔认为含蓄是审美的最高境界,也就是“语贵含蓄”。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含蓄这种艺术风格最早起源于诗歌,而《红楼梦》正是继承这一优良的文化传统,让世人百读不厌,余味无穷。小说的语言在向读者输送信息量的时候可谓是惜字如金,但是在有限的文字背后却留有无限的想象空间,这种文字语言就像是精兵强将,以一当十。此外,还利用两种事物间的关联,写此而言彼,虽然很多时候写的只是一个瞬间,但是这个点背后的意义无可限量,无穷的想象空间让读者在含蓄美的艺术中深深沉醉,不仅有美的感受,更有对生活和人生的感悟。
“隐笔”是《红楼梦》语言含蓄美的最主要的表现形式,言尽于此而意在彼,看似明写此,实则暗写彼。例如宝玉和黛玉的爱情,可谓是感天动地,热烈而诚挚,但是贾府是封建文化中典型的贵族家庭,这对璧人就是有再深的情意也很难明白表达,他们只能通过曲折的方式来向对方流露真情,这样的过程是甜美而痛苦的,曲意言传之间自然会有些误会或口角出现,徒增两人的痛苦。“曲笔”是《红楼梦》语言含蓄美的第二种表现形式,即以少写多,寓多于少,虽然描写的是一个瞬间,一个点,其实要表达是一个面抑或是更为深远的意义。作者在小说中经常运用这种方式,通过一个特定的现象而引出更深的含义。例如《红楼梦》第十九回中,万儿与茗烟在做那“警幻所训之事”的时候被宝玉发现,于是问茗烟那丫头多大,茗烟自然不知道万儿具体年龄,只能含糊回答:“不过十六七”。宝玉叹息:“连她的岁数也不问问,就作这个事,可见她白认得你了! ”在这里这些语言令读者颇为费解,不问岁数做那事与“白认得”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但是,读者在欣赏完整部的《红楼梦》或者是了解了宝玉的性格之后,自然也就想清楚了其中方的奥妙,在宝玉的认识中,女人是纯洁的,是“水做的骨肉”,所以宝玉一向尊重女人,更别说是那些天真无暇的纯洁少女。茗烟与人家少女偷情的时候,竟然连人家的岁数都不知道,这种做法是对少女的不敬重,不负责。这种做法让宝玉自然愤愤不平。读者在此不了解宝玉的性格,自然也就无法理解这几句话的含蓄意境。正是这种含蓄的语言美,让读者不断思考,不断深入其中去解读作者的深意。如果作者在这里再用繁冗的笔墨去描写宝玉的性格,未免让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