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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流金岁月》看亦舒的小说创作

    亦舒,香港知名言情小说作家,14岁开始写作,至今已出版上百部作品。亦舒是一名言情小说家,更是一名女权主义者,在她的作品中深刻表达了对香港都市女性命运的关注,充满了对现代女性的鼓舞与激励,体现出了一种鲜明的女性立场。《流金岁月》是亦舒所有作品中比较积极的作品之一,作品中表现出来的浓浓亲情和友情,一直以来都被读者津津乐道,同时《流金岁月》也很好地展现了亦舒的写作风格。

一、强调现实主义的视角

    亦舒的所有作品都是以现代都市为背景,从现实主义的视角,关注都市普通女性的生活状态,寻求她们在爱情、婚姻中的角色地位,探讨她们在职场、家庭中生存的方式。文学是对社会生活的一种反映,每一部文学作品多多少少都会带有时代的印记。夏志清教授曾说 “只要叙述的是真情实事,不是温情主义式的杜撰,我总觉得有保存价值,值得后人阅读回味。”《流金岁月》就是这样叙述“真情实事”,值得回味的作品。

    《流金岁月》讲述了蒋南孙和朱锁锁从中学开始到各自成为人妻的人生经历,是一部具有现实励志意义的作品。蒋南孙是蒋家唯一的子孙,由于是女孩,一直得不到祖母的喜欢。父亲热衷于投资,父女之间没有什么交流,直至投资失败,蒋南孙才知道自己家庭的实际状况。蒋南孙的男朋友章安仁在蒋家遭遇经济危机向章家求助时,不但不帮忙,反而极尽嘲讽,使得蒋南孙终于认识到了人情的冷暖,促使她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的工作以争取更美好的生活。朱锁锁是蒋南孙最好的朋友,蒋家遭遇困难时朱锁锁伸手帮忙,朱锁锁的女儿没人照顾,蒋南孙一力承担。虽然两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都不同,但是并不妨碍两人的相守相助。《流金岁月》真实反映了香港回归前香港人的生活状态和情感态度,不仅展示出了香港这个大都市的繁荣,批判了传统的封建守旧思想,也揭示了香港人普遍存在着的生存危机感,以及因为这种危机感而导致的畸形的价值观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是香港社会的真实写照。

    虽然亦舒在《流金岁月》中反映出了香港社会人情的冷淡,但是与此同时她也希望通过《流金岁月》能够唤醒人们内心的温暖。朱锁锁出身贫困,通过出卖自己的青春换来了无忧的生活,但是当夫家遭遇困难时,又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的积蓄帮忙。虽然她游戏人生,但是对蒋南孙却是真心实意,蒋南孙就曾说,“锁锁是那种难得的全天候朋友,我成功,她不妒忌,我萎靡,她不轻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最终历尽沧桑的朱锁锁找到了平凡但却稳定的归宿,不相信爱情的蒋南孙也遇见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这些都是作者在传递着的一种和善的信念。亦舒通过对蒋南孙和朱锁锁这两个人生际遇和生活态度完全不同却又能融洽相处的女性形象的展示,表现了香港大都市背景下女性生存的艰辛,对都市女性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进行了反思,同时对新老两代香港人进行了比较,突出了新时代女性追求平等、自由的思想,是对女性主体意识的一次深刻体现。

二、赞扬独立自主的女性形象

    亦舒借其上百部的作品开展了对女性命运的关注,探寻都市女性不同的人生选择,反思女性生存的价值。亦舒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享受型,第二类是爱情至上型,第三类是自立自强型。无疑,自立自强的女性是值得尊重和推崇的,《流金岁月》中的蒋南孙就是这一类型人物。豪迈爽朗的蒋南孙少时家境尚可,祖母一直想有个男孙,所以给她起了这个名字。从小到大,蒋南孙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祖母的认可,因此无论是功课、考学、工作,南孙都做到最好。蒋南孙不仅美丽,还心地善良,她毫无条件地收留朱锁锁在蒋家留宿,也从不过问锁锁的私生活。一场金融风暴,父亲投资失败,所有的家产都被变卖,面对父亲猝死,母亲改嫁,恋人绝情,坚强的南孙没有被现实打倒,独自带着祖母蜗居,更拼命地工作以养活祖母和自己,并照顾锁锁的女儿小爱玛。生活的压力让她逐渐从一个乖乖女成长为了一名职场精英,一个“不搔首弄姿又真正漂亮的蒋南孙”,并最终得到了祖母的肯定,也收获了圆满的爱情。可以说蒋南孙这一形象是香港普通白领女性群体的集中体现,不仅表现出了香港社会“小布尔乔亚”阶层职业女性生存的现状与困境,同时也说明只有独立、自主的女性才能获得快乐的人生。社会的发展,使得女性的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不仅在婚姻中不必再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有了“恋爱自由,婚姻自主”的权利,也懂得了婚姻中要自尊自爱、相互扶持的道理。同时在职场上通过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自信、果敢的魄力也有了更多发展的空间,她们对于深处商业社会中的自身处境有明确的认识,真切感受到时光易逝、容颜易老,没有太多的时间伤春悲秋,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现在,谋求更好的生计,以摆脱传统女性没有经济能力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的悲惨命运,从而实现自我的价值,赢得更多的尊重,正如蒋南孙所言“社会也有你我的地位。”

    之所以亦舒能将这类群体描写的如此生动、自然,这是因为亦舒她自己本身也就是属于这种类型的女性。亦舒出生于上海,五岁就随父亲到香港定居,中学毕业后,曾在《明报》任职记者,后又担任过专栏作家、电影杂志采访和编辑等。1973年,亦舒赴英国曼彻斯特攻读酒店食物管理课程,三年后回港任职富丽华酒店公关部,随后进入政府新闻处担任新闻官,也曾当过佳艺电视台编剧,这些从业经历都成为了亦舒创作的源泉,写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三、追求简洁质朴的语言表达

    亦舒小说的语言简洁、直白。她的小说常不设章节,没有大篇幅的描写,没有繁琐的语言铺陈,通过简单的对话、快速紧凑的行文就把故事情节交代的清清楚楚。亦舒小说中很少用到长句,基本上都是短句、短段的形式,简短精悍,充满生活气息,这种写作手法是与香港社会紧凑的生活节奏息息相关的,非常符合现代都市人的阅读口味,令读者欲罢不能。同时亦舒也爱说理,在不经意间插入一句两句道理,既不刻板又余味无穷。

锁锁曾经问南孙:“我们会不会闹翻,会不会?倘若会的话,也太叫人难过了。”

南孙答:“说不定会的,又怎样呢,一样可以和好如初,吵归吵,不要决绝分崩就是了。”

于是这对好朋友一辈子没有决绝,当对方遇到困难的时候鼎力相助。南孙家遭遇经济危机,朱锁锁来帮忙。

锁锁凝视她,“你还瞒着我?”

南孙打一个突,看住她。 

“有事何必死守,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同钱有关的事,连章安仁我都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锁锁微笑。南孙明白了,“是我父亲,还是母亲?”

“都不是。”

“谁?”

“老太太。”

“我祖母!”南孙张大嘴。

“人是老的精,昨天我们见过面,她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我。”

南孙万万想不到,跌坐在椅子上。

“我已与她达成协议,余款,我负责,头注,她蚀掉算数,将来价钱上升,有赚的话,希望可以分回给她。”

南孙目瞪可呆,没有想到锁锁肯为蒋家做这样的事,过了很久,她清清喉咙,说:“你不是一个很精明的生意人。”

锁锁微笑:“糊涂点有福气。”

当锁锁遭遇困难时,南孙也是义不容辞帮锁锁分担,照顾锁锁的女儿,不断地鼓励她。

锁锁到新居来陪她吃茶,南孙带着她到处逛。 

锁锁笑道:“我真佩服你们的涵养功夫,居然没有人问我爱玛几时走。”

南孙一怔。 

“这是你们蒋家的传统,好客。” 

南孙答:“因为自客人那里,我们获益良多。”

“爱玛琴可否多留一阵子?”

“锁锁,你怎么说这种话了,我们从来没想过她要走,昨天我们才同她去报名读幼儿班。”  锁锁低着头。

“你何必气馁,可能是一帆风顺,已成习惯,现在就觉得闷。”

    通过这种简短的对白,不但突出了人物的性格特点,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还给读者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发人深省。这种语言表现形式不仅没有弱化小说的艺术性,反而使亦舒的作品带有浓烈的个人主义色彩,同时也使得她的小说并没有因为年代的原因而显得格格不入,至今依然是那么自然、清新。

    身为都市女性的代言人,亦舒在继承传统通俗文学创作理念的同时,更加注重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关注,强化女性独立的意识,使得她的作品生发出了超越传统言情小说的新意义。

本文来源:http://www.zzqklm.com/w/zw/1534.html《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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