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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英汉形合、意合法在翻译中的转换

在英汉翻译中,鉴于两种语言结构的巨大差异,译者往往需要采取多种方法把英语语句分、拆、合、整,译成符合汉语思维习惯的译文。有时需要将原文中所包含的特定的文化、历史、政治隐形元素或是表象元素通过适当的的翻译手法切入性地体现在译文当中,让译语读者在阅读译文时尽可能小地感觉到语际转换的痕迹。痕迹越是明显,如不符合汉语的语序习惯、定语过长、词汇用语不恰当,令人费解等,都是翻译中最常见的问题,俗称“翻译症”。对此,了解两种语言的句法结构和双语的思维方式异常重要。以下笔者将以廖美珍的《在亚当之前》译文为例分析形合法与意合法在英汉两种语言间的转换。

一、形合、意合在不同思维方式下的体现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是思维的工具。语言受到文化的熏陶,思维方式的影响,体现出不同文化背后的价值观、道德观,同时,不同的语言反映出不同民族间不同的思维模式。

英汉两种民族思维方式的差别主要体现在对天人关系的认识上。中国传统哲学强调思维上的整体观,把天、地、人视为一个统一的整体。孟子讲“ 尽心,知性,知天 ”。老子提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表现出“天人合一”整体哲学观。这种整体哲学观赋予汉民族从整体把握本对象,注重整体思考,通过知觉从总体上模糊而直接地把握认识对象的内在本质和规律。而西方思维方式具有理性和分析性、 实证性和系统性等特征,西方文化弘扬自我个性的创造性文化,强调“ 天人相分 ” 的观点,认为世界的组成部分是相互独立的, 强调个人的独立和主体作用。因此,西方人的思维模式以逻辑分析为特点, 注重科学与理性, 重视分析与实证,借助逻辑在论证和推演中认识事物的本质和规律。

这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体现在语言上,汉语重视意合, 依靠时间顺序或者事物发展顺序形成逻辑关联,语言成分之间的结合不受形态成分的约束,往往凭借语境及语感来完成对全文的理解。相反,英语是一种形态语言, 重形合,形式严谨,结构清晰。如在《在亚当之前》中,便能看出两种语言的明显差异。

①As I looked at the leaves and branches and gnarls , it came to me with distressing vividness that I had seen that same kind of tree many and countless times in my sleep.[1]120

该句是一个以as引导的伴随状语从句,it是形式主语,而汉语中不存在形式主语的说法,“came to me”, “me”成为“came to” 的宾语,紧接着介词结构“with distressing vividness”这是英语最常见的词性变化,最后是一个同位语从句,从句中的时态是过去完成时,表明该动作发生在更早以前。通过语法分析,句式关系一目了然,这正是英语重视逻辑分析、理性思维、“天人相分”的最佳体现。

再看译文:在观察树上的枝叶和节瘤时,我想起睡梦中曾无数次地见到过这种树,脑子中的印象非常鲜活,鲜活得叫人感到痛苦。[1]5

译文里只有一个主语“我”,谓语部分“想起”紧跟着主语,“曾无数次地见到过这种树”,在没有连词、介词、关系副词的情况下仅仅用一个“曾”就清楚地界定时间立场。“脑子中的印象非常鲜活,鲜活得叫人感到痛苦”,最后两个小句也是如此,在没有任何虚词的情形下,只是通过刻画人物的心理生理活动,展现出一副画面,而读者通过直觉性思维能够快速直接地获得整体性感觉。这便是“天人合一”的主体意识文化的表现。

二、英语形合、汉语意合在翻译中的句式重组

英汉两种语言在句式结构、语篇布局上存在着巨大差异。一般来说,英语中的信息中心都是末端中心和句尾重心,也就是倾向于将新信息或最主要的部分安置在句子的尾部。因此英语句子的特点是句首封闭性,句尾开放性。而汉语则恰恰相反,表现出句首开放,句尾收缩的特性。[2]

现代英语句法重形合,其主要形合手段是连词、关系代词、关系副词等。英语句子的表达是首先确定主谓结构为全句的中心,然后利用丰富的词性变化,将各个分句分别处理成介词短语、分词短语、状语从句、独立结构等不同形式,附加在句子的主干上面。汉语句子充分体现汉语多以分句叙述为主,平行安排结构,句式松散,使用较多的动词,以意相连。汉语形式上虽然没有明显的形态标记,但是分句之间的语义功能却可以承上启下、互为呼应,形成层层递进的结构。[3]

这就说明英语形合法和汉语意合法的转换,不仅是加词或减词,分句或断句的问题,往往还涉及对整个句子结构的调整和重新组织。

英语的句子经常具有一定的长度。在翻译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根据意群将句子分开,译成若干个短句,或对句子结构进行浓缩处理,从而使译语符合中文的短句样式。例如:

②For what eternities have I wandered through them, a timid ,hunted creature, starting at least sound ,frightened of my own shadow, keyed-up, ever alert and vigilant , ready on the instant to dash away in mad flight for my life.[1]121

森林中那充满恐怖的阴森!天知道我在其中漫游了多久。一个战战兢兢被怪物追击的家伙,稍有风声鹤唳,便吓一大跳,连自己的影子都怕,神经绷得紧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随时准备着狂奔逃命。[1]6

在处理形合意合转换时,译者对整个句式做了调整,并且断成两句,分句间信息紧密相连,层层递进。第二个分句中,主要以短句句式为主,连用几个动词“吓”、“怕”、“绷”、“瞪”、“准备”、“狂奔逃命”,一环扣一环,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疏连自如,逻辑自成。

三、被动形合转换成主动意合

钱穆先生曾指出,中国文化本质上是一种人本文化,也就是人为主导的主体文化。人本文化反映在语言上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主动语态的使用。而西方文化则以物本为主体,强调世界是物质的,偏重于对自然客体的观察和研究,强调客观事物对人的作用和影响。古希腊哲人的“万物尺度”与我国的哲学思想“万物皆备于我”相对,是物我分明、主客体对立的。[4]西方文化逐渐形成客体型的思维模式,反映在语言结构上主要表现为用物质名词作主语以及与之紧密相关的被动语态的使用。

而在做英汉翻译时,遇到被动态句子,尤其要注意两种主客体文化的差异,做出合适准确的转换。

③Once we tried to walk on the ground, but were treed by a miserable hyena, who followed along underneath.[1]153

有一次,我们试着下到地面行走,但又被一只可恨的土狼赶上了树。[1]46

④In short, while this other-personality is vestigial in all of us, in some of us it is almost obliterated, while in others of us it is more pronounced. [1]116

一言以蔽之,这种另以人格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都存在,只是在有些人那里几乎荡然无存,而在另外一些人那里却比较显著。[1]10

⑤Therefore there must be a medium whereby these memories are transmitted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1]117

这样,就得有一个媒介,借助它而把这些记忆一代一代的传下去。[1]12

③句中同时存在施事者和受事者,而④、⑤中只有受事者没有施事者。因此,译者在翻译③时,不仅译出施事者和受事者,同时,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原文风格,把被动语态也翻译出来了。但是在处理后面两个句子时,译者并没有刻板地翻译原文中的被动语态,而是巧妙地利用主动语态,华丽的转身,走出了翻译中定式思维的死巷。

四、汉语形合与英语意合辩证思路

虽然英汉两种语言一种以形合为主,一种以意合为重,但是两种语言都有“次”“轻”的辅助手段,也就是说汉语中也会结合形合方式,英语也会采用意合手段,[3]158增加句式、语篇的丰富多样性,优势互补,两种语言各趋完善。这就是汉语和英语的辩证特征。例如:

⑥We spoiled his hunting for him, anyway. And we made him good and angry. He snarled at us and lashed his tail, and sometimes he paused and stared up at us quietly for a long time, as if debating in his mind some way by which he could get hold of us.[1]161

不管怎么说,我们搅得它捕猎不到食物。这惹得它非常恼怒,对着我们咆哮,猛抽尾巴。有时,又停下来,久久地盯着我们,似乎是在思索用什么办法抓住我们。[1]45

原文中,连词“and”的使用依然是形合手法的展现,表明句子前后动作的承接。而短句铺排,前后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形成强烈的画面效应感,正是汉语意合法的体现。译文则保持汉语语言习惯,经过句式重组后,把原文以意群切分成多个动宾词组、短句。并且使用形合中常用的关系代词“这”,指代第一句,承上启下。在意合的大框架下兼用形合手段,意形相合,相得益彰。

五、结语

本文通过总结中西文化的思维差异,以廖美珍《在亚当之前》的译文为例,分析了形合法和意合法在英汉翻译中的转换,详述了句式重组和对主动态、被动态不同的处理方法,以及英汉形合、意合的辩证思路。笔者认为,在做英汉翻译时,通过了解英汉形合、意合的异同,有利于我们跳出思维的死角,采用灵活、多变、更加符合汉语语言习惯的表达方式使译文更加流畅、通顺、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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